【欧洲时报汤林石编译】别紧张，你犯的语法错误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读过这位语言学教授的最新著作后，你会发现，许多语法“规则”只是几个世纪以来某些文字工作者的武断观点。
如果你认为自己的语法很糟糕，放轻松点。在《剑桥英语语法》编者杰弗里·K·普勒姆看来，许多自封为“语法警察”的人所钟爱的“规则”，不过是一些人编造出来的用法。
普勒姆在其最新著作《英语语法的真相》一开头便写道：“本书旨在解放你，而不是责怪你。”他指出，太多所谓的“语法错误”根本不是错误，它们遵循的规则根本不存在，也从未存在过。
“我不喜欢那些仗着自己的‘正确’概念来欺负别人的人，他们自称是英语语言智慧和美感的守护者。但他们实际上不过是在兜售传统教条，而且常常弄错，”普勒姆表示，“有时，他们其实只是在反对自己不喜欢的多样化英语，或者是反对自己不习惯的新变化。这些人往往还带有一丝种族或阶级偏见：他们只喜欢那些与他们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长大和上学的人使用的英语。”
普勒姆从小就对英语语法感兴趣。2002年，他与罗德尼·赫德尔斯顿合著了《剑桥英语语法》（CGEL）。“他（赫德尔斯顿）让我知道，我们多么需要摆脱前几个世纪僵化的传统，用更连贯的术语来描述语言。”普勒姆认为，CGEL做到了这一点，但它是一本为专家设计的大部头参考书（厚达1860页）。《英语语法的真相》则不同：它的目标读者是那些没有语法研究方面的经验，但希望得到一本篇幅适中、有意义的语法入门读物的人。
普勒姆发现，许多受过良好教育的英语使用者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他们害怕自己的语法知识会出卖自己，害怕一些放错位置的副词、介词或分词会让自己受到嘲笑，”普勒姆写道，“这真是令人悲哀。他们以为，语法规则是由权威的语法书规定的，其唯一目的就是给人挑错。”
普勒姆指出，这样的担心大多是毫无根据的。当然，英语语法是有规则的——数以千计的规则，而且往往非常棘手和复杂，但英语使用者在无意识间已经遵守了大部分规则。他们每天说话、写作或理解任何东西时，都会利用他们默认的、内化的英语语法知识。当然，他们无法明确说出这些规则是什么，但对规则的掌握是无意识的，就像本能一样。“我们都会偶尔不小心说错词或敲错键盘，但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知道如何用英语表达，无需过多提示。”
然而，许多人却对语法规则信以为真。他们相信那些在高中英语课上学到的、现在却无法清晰表述的规则。是什么导致了这种奇怪的现象？为什么终生讲英语的人会对“不存在”的规则感到恐惧？普勒姆认为，这主要是因为成千上万本过于保守的语法书籍、写作网站和语法检查应用程序的存在。许多自称“英语语法专家”的人的作品中反复出现的内容都是错误的。
左图为《英语语法的真相》，右图为本书作者杰弗里·K·普勒姆。（图片来源：Polity出版社/爱丁堡大学官网）
普勒姆认为，许多语法“规则”实际上只是反映了几个世纪以来某些文字工作者的武断观点。他举例称，把“hopefully”用作情态助词，比如“Hopefully,the king will knight David Beckham”（希望国王能为贝克汉姆授勋），用以表达一种期许，而不是说国王在挥舞宝剑时会感到“充满希望”，这种用法在20世纪60年代之前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直到纽约的几位文书决定这是“错误用法”。
人类语言并非一个紧密无余的精密系统，它更像是一个庞大杂乱、结构互嵌的图书馆。与所有图书馆一样，它的内容也来自不同的年代：有些是从几个世纪前借来的，而另一些则是全新的。这个庞大的语料库能够被不同的人在不同程度上习得、内化和使用，其过程包括大量的接触，从而形成根深蒂固的熟悉感，并最终形成一定程度的主动性。
普勒姆表示，英语当然会变，但变得很慢，不会造成大问题。比如，人们完全可以理解一个世纪前的书籍：《暮光之城》（2005年以后出版）的年轻粉丝可以读懂布拉姆·斯托克的经典吸血鬼故事《德古拉》，尽管该书出版于他们出生前一百多年（1897年）。即使经过一两个世纪，英语语法的变化也是微不足道的。
但他也强调，这并不意味着英语完全没有规则，也不是说可以无视规则。“如果我不遵守英语词序的普遍规则，那么你会发现几乎完全不可能弄明白我在说什么。”我们必须弄清楚规则是什么，且需要一个基于现代思维的概念框架来描述语法系统。
《卫报》书评指出，普勒姆是一位引人入胜、亲切友好的作家，他总是站在普通人的立场上，反对吹毛求疵的人。但该书评文章也表示，普勒姆一直坚持认为，所有现代词典编纂者以及所有除他以外的语法学家的观点都是错的，这使得他的书带有一种“你要相信谁，相信我还是你那些说谎的词典”的略显疯狂的语气。
（编辑：唐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