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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军队的不解之缘:军旅生涯终生受益

军旅生涯终生受益

李海生

1969年12月,我16岁从山西参军入伍,在军委工程兵某师服役近9年,1978年集体转到石油系统工作,2013年5月退休前,在各种岗位工作了44年。人到了一定年纪,总喜欢回忆一些往事,我也不例外。我特别喜欢回忆部队服役期间的一些事情,也可以说,人有了当兵的经历,一生都受益匪浅。

1969年初中毕业我报名当兵时,体检一切正常,姥姥是在旧社会过来的人,对旧时兵荒马乱的日子一直心有余悸。听说我要当兵去,急得对父母亲大吼:“孩子这么小,出门能放心吗”?我当时是横下心来怎样也要到部队去,也没理会当时姥姥的心情。遗憾的是,我到部队的第二年,姥姥就离开了人世。

在新兵连训练3个月,我射击的姿势各方面都符合要求,第一次实弹射击,卧姿、跪姿、立姿三种姿势9发子弹打了83环,属于优秀,班长非常高兴。可就是投弹老投不出30米,达不到及格标准。我们当时住在四川丰都长江边上的一个粮站。班长给了我一项“特殊任务”:粮站有自来水,却让我每天把一个新兵班近20人的洗脸洗脚水从长江边上提上来,提一桶水至少来回要走四五里地。就这样,我坚持提了一个月,说来也奇了,再次投弹,我一下子就扔出了33米,达到了良好标准,第一次受到新兵排长的表扬。

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选到师部直属通信连,开始在通信排的军邮班,我们班主要承担全师几万人的报刊信件、包裹邮递,师团机关、首长的文件发放等,每天一早起来就要到部队前线指挥所驻地的乌江边上等船来接邮件。我很热爱这项工作,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当年七月我加入了共青团,年底被评为“五好战士”。

干了将近两年,连指导员找我“谈心”,要我回连队当“上士”(给养员)。我们那个连队是首长眼皮底下的“宝贝”单位,全连一百五六十号人,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干部子弟。再说了,那一年连续换了两个给养员,都因吃不了这个苦而坚决不干,可换得越多,亏损越大,我接收时仅账面亏损就2000多元了,这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当时我们连队属于机关待遇,即一类灶,每天的伙食费才0.44元(前年看报道:经中央军委批准,全军部队调整提高了伙食费标准,一类灶每天11元,二类灶每天13元,三类灶每天23元,四类灶每天39元,已与我门哪个时代今非昔比,说明随着国力增强,军队生活也得到很大提高),我对指导员讲我也不愿意干。指导员十分严肃地对我说:“你去年入了团,你不是已向党支部写了入党申请书了吗,你要想入党,就要接受组织上的考验,否则你就别想进步。如你不服从连里的决定,可要考虑后果”。就这样,我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当然在那个时代,也是为了政治上的进步),到连部接受了“上士”任务。

接受“上士”工作后,面对上千元的亏空,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记得那是1972年的冬天,连续下了几天雨,连队存的新鲜蔬菜都吃完了,下雨天部队可以停止训练在室内学习,可嘴巴却不能因下雨封起来吧。我只好穿上雨衣,挑着箩筐到附近的生产队去买菜。从我们连队驻地到附近的生产队虽然只有五六里地,但都是高山区,山路崎岖,我深一脚浅一脚来到生产队的队长家,恳求他找两个社员给我割些“空心菜”(也叫藤藤菜),这种菜不怕雨淋,当时也就两分多钱一斤。队长总算答应了,亲自和另外一个社员给我割了满满两筐,说也不用称了,给一元五角钱就行了。

我谢过他们,挑着两筐菜往回走。这时雨越下越大,我一个趔趄,顺着山道滑了下来,左腿被一条带尖的树支划了足足一尺长的血口子,鲜血顺着裤腿流了出来,流到撒落在旁边的菜上,又让雨水冲掉。我这时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由得号啕大哭:我长这么大,哪受过这样的“罪”呀!可在这风雨中,有谁能听到我的哭声呢。就是听到又有什么用呢!我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把摔散的蔬菜收拢来重新装好,一瘸一拐地坚持将菜挑回到驻地。晚上,食堂就炒了这一个菜,不少战士发牢骚,“怎么搞的,就这一个菜,还不如喂猪哩”。我听了内心十分难受,有谁能了解我当时的心情呢?当晚我就找指导员提出坚决不干了。

指导员耐心地“开导”我,无非又是拿出不干就别想进步的那一套“理论”来说服我。我说“就是入不了党”也不干了。指导员这时更加严肃地对我讲,“你还像个八路的后代吗?不干可以,一是写检查,二是年底让你复员”。我听了也有些害怕,入不了党无所谓,主要就是怕服役期还未满就复员,回去怕别人笑话。

就这样,我硬着头皮干了下来。我建议连队养猪种菜,在大伙努力下,第二年终于扭亏为盈,我也加入了党组织。

1975年6月25日,我到西安市粮食局办事,北京兵冯连营开“750”摩托送我,在返回部队途中车子路经大庆路,在距离西安电缆厂约1000米处时,厂门口突然蹿出一台“解放车”,按交通规定我们是在主干线上正常行驶,这辆车出厂门时应该慢速行驶,可不知是个啥样的司机,从电缆厂飞快冲了出来,横穿主路。我们当时的车速在60迈∕小时以上,要是继续往前开,非钻到那辆汽车底下不可。我一看情况不好,连忙喊“小冯,快往左打,”小冯一愣,马上往左打,由于方向打得太急,一下子翻在地上。我被摩托车边篼压住动弹不得,小冯双手正好碰在排气管上,烫得直叫,我急吼:“还愣什么,快记车号”。如不记下车号,这次事故的原因就找不出,倒霉的还是我们自己。小冯记住了车号,一会来了不少围观的好心人,把摩托车扶正,并拦了地方的车把我们送回了部队。当天下午,部队和莲湖区交警队根据我们提供的车号找到了汽车司机单位—西安有色金属冶炼厂,并吊销了司机的驾驶执照。交警大队和部队人员到现场测量:左边不到一市尺,是一棵大树,右边不足一米是盖楼的预制板,我们恰好翻在中间,真是万幸。警察连声说是毛主席“照顾”你们了。因为我的胸部被压伤,一喘气就疼痛难忍,好在骨头未压断,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小冯的双手痛得半个月吃饭都难端碗,着实受了点“罪”。

九年中,我所在的部队先后转战甘肃、新疆、青海、四川、陕西、京津地区等地,为国防建设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我也在艰苦的环境中得到了锻炼。1978年5月转到石油企业后,我在石油钻井一线、基层机关、国企单位、改制单位都工作过,也遇到过这样那样的挫折和困难。但每当遇到困难或其他不顺心之处,我就想到九年的军旅生涯,是它给了我战胜困难和挫折的勇气、信心和智慧。我一直以我在军队服役过而感到自豪

李海生,笔名理智,1953年4月生,山西省左权县人,1969年参军,1978年退役,天津工会管理干部学院毕业,高级政工师。曾担任华北石油管理局副处级纪检监察员,二级单位纪委书记、工会主席等职。中国石油作家协会、河北省摄影家协会、河北省曲艺家协会、中国民俗摄影协会会员;华北油田文联第四届、五届常委;退休后担任华北油田关工委委员,华北油田戏剧曲艺家协会副主席;华北油田摄影家协会副秘书长;华北油田老年摄影协会副主席等社会职务。2013年6月被华北油田文联授予“华北油田文化艺术特别奖”称号。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至今发表各类文稿140余万字,摄影作品100余幅。article_i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