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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根婚纱设计师将英国气质带入法国

【欧洲时报申忻编译】她曾让寇依(Chloe)脱胎换骨,如今是纪梵希(Givenchy)首位女性艺术总监,梅根在大婚时身穿的婚纱就出自她之手……这个名叫克莱尔的设计师似乎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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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图片来源:纪梵希官网)

因设计而出彩 熟稔时尚之道

当听见一个哭喊不止的宝宝却表现得镇定自若时,这个人给人留下难忘记忆。在设计博物馆的餐厅,当克莱尔·维特·凯乐(Clare Waight Keller)听见旁边一个宝宝哭闹不休却不为所动。这不就是你想找的那个可以设计自己婚纱的人吗?

2018年5月,梅根·马克尔(Meghan Markle)的婚纱就是出自她的手。无论是在寇依,还是在普林格(Pringle of Scotland),她两度因设计而出彩,这次在纪梵希,是不是她第三次大放光彩的时刻呢?

她的房子坐落在切尔西的World’s End,她每周和丈夫与3个孩子在这里生活3、4天(剩下的几天她会在巴黎度过)。她看上去极具英式巴黎人的优雅:复古的高腰海军蓝色摺边真马洛特裤子,黑色纪梵希外衣,上身穿一件黑色普林格针织套衫,就是她以前设计的品牌。她还背了一个带内衬的纪梵希迷你肩包——这是她设计的一系列新款之一。她的头发是浅栗色,就像神奈川某个日本人画的波浪画一样。她的装束(除了包)就像是在英国康沃尔悬崖散步时或是沿着圣奥诺雷郊区街时穿的一样。

在康沃尔,她们家有一处农场。我猜克莱尔喜欢散步,就像休伯特·德·纪梵希(Hubert de Givenchy)喜欢园艺一样,散步能另其放松。她喜欢吸收新鲜事物,同时,还保留着一点独立性。

2012年第一次来到寇依时,她不得不在巴黎风格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道。“这和我成长的环境不同,我所熟悉的方式是‘让我们一起开开心心地买点便宜东西吧’。巴黎人非常特别。他们从来不过度化妆。他们不涂指甲油,如果他们涂了,那么一定是红色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看起来轻松、别致、优雅。如果看上去很酷,那必须也是恰到好处。”

克莱尔善于观察。她一从皇家艺术学院针织课程毕业,便来到了位于纽约的卡尔文·克莱恩(Calvin Klein)工作。初来乍到,她穿着中性的制服,搭配一双平底鞋。后来,她改了装束,变成了一个地道的“CK人”,穿着长至脚踝的铅笔裤,搭配白色T恤和芭蕾舞式便鞋。那时候,她也就20来岁。卡尔文还在掌管公司。凯特·摩斯(Kate Moss,英国名模)和马克·沃尔伯格(Marky Mark,美国男演员)刚被公司签下,用来进行广告宣传。卡罗琳·贝赛特(Carolyn Bessette,是英国王妃梅根·马克尔的“终极目标”)曾掌管了整个CK的宣传部门,作为未来小约翰·F·肯尼迪(John F Kennedy Jr,美国政客)的妻子,她逐渐成为越发耀眼的名人。

当时,克莱尔可以和小约翰·F·肯尼迪乘坐同一部电梯,在早饭时看到贝赛特。“早上,贝赛特来到办公室时,就像刚从床上爬起来一样,头发乱糟糟的,通常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毛衣和一条裁剪不正的牛仔裤,脚蹬一双小巧的芭蕾便鞋或一双靴子。之后,当她需要开会,她会快速换装,从非常酷的街边着装变成你见到的最优雅的样子。”

之后4年,克莱尔去了拉夫·劳伦(Ralph Lauren),推出紫色商标系列——这也是劳伦男士西装定做最高端的品牌。虽然她从未做过男装或是裁剪,但是她没有丝毫压力。

热衷于挑战 喜欢独立工作

虽然克莱尔十分平和,但是她却热衷于挑战。她觉得自己很有野心。她的家中从没有出过设计师——他的母亲是一位法律秘书,她的父亲是一名工程师绘图员。

8岁的时候,她会在位于伯明翰的家中的饭桌上,拿着布料和定形针,让她的母亲减掉边缘,做出一个裙子样品。“剪裁的材料堆得到处都是,熨斗总是被放在饭桌上,而缝纫机老是出故障。”克莱尔回忆到。在伯明翰,她度过美好的时光,她如是形容自己的童年“非常普通,非常低调,周遭环绕着各种立交桥。”

在节假日时,她们一家也会去伦敦,参观英联邦学院——这有点不同寻常,因为伦敦有很多可供选择的景点。后来,在21世纪头10年里,那时,她在古奇(Gucci)工作,克莱尔住在一个距离这里只有一个街区的带花园的公寓里,沉思着令人伤感的破败景象。从那之后,这里就被改造成一个灼灼生辉的设计博物馆,我们现在就坐在这里喝咖啡——这是她选择的地点。她热爱建筑和室内装修,还积极参与了纪梵希旗舰店的设计,这间店现在终于在伦敦邦德街开张了,店面所在的建筑可以追溯到18世纪。

我认为,她对建筑博物馆情有独钟的原因是她喜欢看到失败者获胜。“我做事目标明确。在学校时,我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看起来好像没有做什么事,但是我回家的时候却像个疯子一样工作。”被别人当成是一个努力奋进的人是每个正常青少年的动力。“我喜欢独立工作——逼迫自己,然后向那些认为我‘将一事无成’的人证明他们错了。”

她曾让法国大牌散发英式气质

在拉夫·劳伦干了3年后,克莱尔遇到了菲利普·凯乐(Philip Keller),一名来自芝加哥的年轻建筑师。同时,她接到了伦敦古奇女装的工作邀请,当时在汤姆·福德(Tom Ford)的管理下,古奇女装像是摇滚明星一样。如果说她的前两份工作是高海拔作业,那这份工作就需要一个氧气管。

“我们当时有个小型团队,但是却需要解决所有问题。汤姆很有争议性。在一场秀的前10天,他却决定要改变一切设计。”他对自己的团队形象也同样明确。“如果你看上去不好,就会被看低。”她笑着说,回忆她在古奇时的打扮,“当时,我穿着紧身铅笔裙,或是天鹅绒长裤套装,但是永远搭配高跟鞋。如果不换掉运动鞋,我一定不会离开地铁站。在那间办公室里,我总是盛装打扮。这本身也是一种学习。”

古奇是世界上最炙手可热的奢侈品牌,和她一起工作的还有克里斯托弗·贝利(Christopher Bailey),这个人后来接管了巴宝莉(Burberry)并使之崛起;还有弗里达·贾娜妮(Frida Giannini),她取代了福德接管古奇;另外还有亚历山德罗·米歇尔(Alessandro Michele),他最后顶替了贾娜妮,取得了极大的辉煌。

当她离开古奇,跳槽到巴宝莉的时候,感到十分孤独。但2005年的时候,机会来了,她的生活发生了彻底改变。普林格是个传统的品牌,但当时这个品牌在时尚界毫无信誉可言,同时快被香港零售商方氏家族收购,他们迫切希望通过扭转一家没落的奢侈品品牌而树立自己的品牌。“这个,”她满意地说道,“是一个重要的教训,让你知道在重建品牌时应该关注什么。”虽然她在普林格十分成功,但是2012年接到寇依的任命时,还是震惊了很多人,主要是因为她一直低调神秘。即便有些人知道克莱尔谦逊且不喜欢出风头,她依旧不知道自己是否会适合一个法国品牌,尤其是这个品牌影响力很大,虽然那时候寇依在斯特拉·麦卡妮特(Stella Mc Cartney)和菲比·费罗(Phoebe Philo)的管理下,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1997年,二人从伦敦来到这里,带来一股酷酷的不列颠力量,吹去了沉睡的法国珠宝上的灰尘。

2001年,麦卡妮特离开寇依开创了自己的品牌,费罗独自挑起大梁,赢得了更多赞誉,她设计了一系列令人惊叹的IT包,逐渐使寇依变成了追求英式巴黎女性气质的首选。然而,随着费罗的离开,品牌充斥着衰败的气息,同时,这份工作也意味着支持克莱尔的菲利普要和她再一次搬家到巴黎,带着7岁的双胞胎女儿夏洛特(Charlotte)和艾米莉亚(Amelia)一起。另外,当时克莱尔还怀着他们的儿子哈里森(Harrison),现在他已经7岁了。“我当时想,‘对我而言,这挫折可真是不小’。这次是换国家啊,‘我的天,我怎么在法国生活?’”但她接着想:“我为什么不试试呢?”

她只休了两个月的产假,在巴黎富裕的第16街区有一套豪华的19世纪公寓——房间呈现奶油色色调,配上中世纪时髦家具,另外,她的孩子还能学习第二种语言,这些都帮助她缓解了纠结的心情。“我觉得不会再有机会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了。”即便如此,在寇依的前几年依旧十分难熬。“那时候寇依美学还没有流行起来。所有人都痴迷于费罗所在的赛琳(Céline)所推崇的极简主义。但是我们不能设计得太极简主义——那不是寇依顾客想要的。”

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平静的自信是一成不变的。“保持冷静,继续前行”一直是她的座右铭。她的不慌不忙是十分明智的。2013年,当她推出一系列包含蕾丝系带牛仔靴时,寇依的销量开始大涨。然后小猪包(Drew Bag)开始大卖,她说:“虽然一开始每个人对这个设计都有所怀疑,但是我知道它一定会大卖。”之后,相继又有了Faye、Hudson还有Nile系列包包。事实证明,克莱尔不仅精通针织、裁剪和设计流动性,她还对未来要流行的包包有一种第六感。一开始可能所有人都低估了她,但是后来她会超出所有人的期望。

在纪梵希的首场大秀广受好评

接着,纪梵希的聘用书来了。没人预见到这点,尤其是在总监里卡多·堤西(Riccardo Tisci)的管理下。他于2017年离开了纪梵希,他打造出了一种坚硬如磐石的美学,既有《龙纹身的女孩》中莉贝斯·萨兰德(Lisbeth Salander)的风格,又有金·卡戴珊(Kim Kardashian)的风格,而且这种风格和寇依的温柔女性特质大相径庭。2006年,堤西继承了空有其表的纪梵希,但是后来他令品牌重现生机,不过,他们的销量却严重依赖于运动装和印有小鹿斑比照片的T恤。

而彼时的纪梵希和品牌初衷,也与奥黛丽·赫本(Audrey Hepburn)没有任何关联,赫本曾经是老纪梵希的专属缪斯女神,也是他忠实的顾客。

“我和他们交往单刀直入(“他们”指的是纪梵希所有者——艾尔诺家族)。这与我看待女性的角度没有任何关联。我知道运动鞋无处不在,你也可以在办公室穿着它们(她自己本身还穿着小巧的带拉链的纪梵希脚踝靴),但是一旦贴上了奢侈品时尚标签,你就需要提升自己,畅想并创造美丽。”

她一来,就主动向90岁的纪梵希本人介绍自己,纪梵希本人从未见过前任总监堤西(堤西后来去了巴宝莉,在一系列时尚圈任命中取代了贝利),并一头扎进了档案馆。“老纪梵希时代是非常鲜明且别致的——比人们有时候认为的更加激进且具有实验性,因为人们只知道他经典的奥黛丽·赫本的形象。”

2017年9月,克莱尔来到纪梵希,在这之前3个星期,老纪梵希邀请他来到自己巴黎的家中。“当时我兴奋极了,这栋房子源自于那个时尚的黄金时代:大量惊人的20世纪艺术品和古董,还有路易斯时期的一些家具,以及大量随处可见的奥黛丽·赫本的照片。”她回忆道。老纪梵希告诉她说,纪梵希品牌“关注肩膀,亲爱的”。当老纪梵希得知,她要重振几年前关闭的高级制定部门时,十分兴奋。“现在只有15位针线裁缝了。”克莱尔说。迪奥(Dior)、香奈儿(Chanel)和总部在伦敦的拉夫·罗素(Ralph&Russo)的工作室都至少有200双小手。“但是这15名员工经验都十分丰富,有些在老纪梵希在位时就在了。”

她到纪梵希6个月后举办了第一场服装秀,这场秀的纯粹性让在场每个人为之倾倒。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组织了一场秀,且秀场既浪漫又锐利,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她也已经摸索出规则,是的,就是关注于肩膀。“他有独特的剪裁方式。他通常会把布料悬挂起来进行裁剪,有的时候不加缝合。同时纪梵希品牌服装的肩部设计十分典型——不像汤姆·福特的那种窄窄的,也不像阿玛尼(Armani)那种倾斜式的,更不想麦昆(Mc Queen)那种向上斜的,而是额外剪裁出的,在一侧增加了很多结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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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19日,哈里王子与梅根·马克尔在英国大婚。(图片来源:新华社)

为梅根设计婚纱 保密工作做得好

在克莱尔的纪梵希首秀之前,梅根·马克尔刚刚和哈里王子订婚,她指定克莱尔设计自己的婚纱。“据我所知,梅根已经关注了我的作品有一段时间了。”

这项任务在2018年初最终下达——有趣的是,梅根不需要克莱尔提交任何草图。“客户要求具有开放性。”她回忆着,当时她研究了很多张梅根的图片,目测她适合的风格。“她有自己的想法,她喜欢简单朴素。所以我不想强加给她什么,我们进行了多次谈话和沟通。我知道这件婚纱一定要有种仪式感,但是同样,要适合婚礼教堂的规模——教堂入口比较窄,还有很多台阶。”

完工后的婚纱光彩照人,且经过严格剪裁,裙子采用了双丝卡迪面料,这个布料出了名的爱出褶子,却具有克莱尔追求的微光感。她并没有将就:“用白色你很难做到极简主义风格,因为什么也藏不住。”

缺乏修饰物意味着梅根的婚纱在比例上会要求更高——“婚纱如何着重于肩膀,又如何强调腰身,下摆有2厘米的空隙,所以让人们正好看到鞋子。我希望穿上婚纱的效果可以让人感觉她的飘逸感。”这条婚纱的领口是根据老纪梵希为赫本1954年主演的同名电影《龙凤配》(Sabrina)设计的裙子中改编而来——但是她把裙子前面升级了,克莱尔直接笔直裁剪,这样可以让裙子“看上去更时髦”。

先不说这件裙子在大婚那天看上去有多么简单又精致,克莱尔的另一个成功之处在于,直到最后婚纱都处于保密状态,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克莱尔自己一个人在伦敦做的裙子的装饰工作。

“最后梅根试穿的时候,她激动坏了。这条裙子反反复复地被送到巴黎的工作室又被送回,但是全队中没有人知道这条裙子是给谁设计的,因为在1月份服装秀结束后,工作室收到大量的订单。”直到王子大婚前一天,她才告诉菲利普这件事——因为她要开车到克里威登酒店参加新娘的聚会,并需要过夜,她实在没有别的选择,同样,艾尔诺家族也是第二天一早知道的。“我需要为面纱和裙子做最后的准备。所以我需要专注并确保所有事都要非常完美,直到最后让梅根穿在身上。那一刻,突然,现实照进来。肾上腺素猛然提升,让人兴奋不已。”虽然直至婚礼,马克尔家族闹剧不断,克莱尔说:“但是梅根并没有感到紧张。她容光焕发,平和且光彩照人。”她补充说道,婚礼给人一种出乎意料的个人感,“十分朴实且谦和。”

全神贯注 推进纪梵希继续前行

大婚期间以及之后,社交媒体上总有人争议这件裙子是否合身,还有人表示希望看到更加炫、更加闪耀的婚纱。但是站在圣坛前的哈里王子却告诉她的新娘,她看上去美极了——并且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克莱尔总能屏蔽掉不利自己的批评声音——主要是通过不看评论,或是至少让菲利普帮忙过滤留下有用的评论。

她的丈夫是否原谅她一直对他有所隐瞒,我问。她又笑了。“我知道我隐瞒一些人,这些人会生气。但是我想,这对于她(梅根)而言是一件好事,而且大婚那天她的确惊艳了所有人,而我唯一能让此事保密的方式就是不告诉任何人。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

在经历了她职业生涯中最难熬的12个月后,克莱尔彻底改变了纪梵希:(多次)为公爵夫人设计服装,并为其档案馆增添了一件不朽的作品。另外,在商业方面,纪梵希在2010年堤西设计出来了Antigona系列手袋后再没有出现过一款热卖的包包,但是现在,纪梵希推出了GV3系列,一款小巧的,柔软却又有结构感的信封包,还推出了Pocket系列,一款半绗缝肩包。“我特别爱包。”克莱尔说,“当你准备设计一系列作品时,他们有助于创造一种态度。包包就像是一个宣言。我会背系列中的每一款包。如果我希望它们更软、更平、更薄,或是更厚,我会把包压扁……背上身的感觉很重要。”

她说起来这一切似乎十分简单,甚至包括伦敦巴黎两地飞。那间豪华的Hausmann大街上的公寓已经没有了(她卖了这里,然后换购了康沃尔郡的农场房),现在克莱尔住在巴黎的酒店里。她说,她喜欢住在不同的酒店,然后发现新的地方。

在这种礼貌、平易近人的品格后,她还要保持绝对全神贯注。不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她怎能让纪梵希的吸引力扩大,让这个品牌不再局限于卡戴珊和水果姐(Katy Perry)的粉丝?2019年春夏时,她将基于档案馆继续前行,推出了一种优雅的、近乎功利的美学风格——把一件轻剪裁的夹克塞入到高腰的裤子中,再配上一双中腰筒靴。她解释道,这是她对运动休闲风的回答,虽然她个人并不热爱运动休闲风。这是一种多功能性的优雅,同时搭配了一种别致的实用主义概念:换句话说,这便是典型的克莱尔。

(《欧洲时报》英国版与《英国电讯报》联合专版;本文作者:Lisa Armstrong;编译:申忻)

(编辑:秋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