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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缘一战华工

又到清明扫墓时。以往此时,法国侨界会相约一起,商讨去华工墓地扫墓一事。去年疫情爆发,扫墓被迫停止,今年法国又因疫情封城,祭奠华工墓也只能放弃一事。弹指之间,我从事华工研究已近20年。闲暇之余,我将这些年推动一战华工所做的事情整理出来,以《结缘一战华工》之书名纪念华工这段历史。

(接上期)十三、两岸侨团联手公祭一战华工

        和丁伟星先生在一起的时候,他时常感叹年龄大了,希望能有有实力的大陆侨团接过去坚持扫墓。这时,我想到了法国外籍兵团退伍华人战友会。我和外籍兵团退伍华人战友协会有交际还是华工后裔程玲一家来法国的时候,使馆的何淑琴参赞担心我们齐鲁协会没有接待能力,就私下找了外籍兵团战友协会,说他们是个有活力、干实事的协会,与其它的协会有所不同,希望他们也能接待程玲一家,减轻一下齐鲁协会的负担,这是有一次碰到他们的会长余三明告诉我的。那一次他们会的副会长翁胜训抽空开车陪程玲一家在巴黎游览了一天,并代表法国外籍兵团退伍华人战友会赠送他们一家一份贵重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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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建做会长后,我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陈建来自浙江乐清,他和叶星球老师是同乡还带点亲戚关系,尤其他在青岛海军某部服役四年,他把青岛也当家乡,我们也就有了半个老乡关系,他们的副会长舒毅更是我多年的朋友。2008年奥运圣火在巴黎受阻时,中法关系降到冰点。那时,陈建会长找到我,商量为华工扫墓的事。如由他们法国外籍兵团华人退伍战友会主办,他们可以邀请到三位将军级别的法国现役或退役的军人参加。这样,中国就会委派至少一位同级别的官员参加,这对改善中法关系很有意义。但我们的建议汇报给使馆后就没有了下文。那一年,本来是中法文化年,法国为改善和中国的关系,要在总统府举办一个酒会,想邀请国内一个副部级的文化官员来参加,国内都没有同意。后来,法国取消了在总统府举办酒会改为参议院,国内的主流媒体也没有报道,我曾私下问一个国内大媒体在巴黎做记者的朋友,我说参议院的招待会新华社和央视可以不报道,你们的媒体可以报道一下嘛,他告诉我,国内正在抵制法国的家乐福,你却在写中法友谊的稿子,发回去也不会给你安排发,我想想也是。那时期法国一个企业家俱乐部想和法国的中国企业搞个联欢,庆祝一下中法文化年,中方吓得都不敢接触。

        那一年法国外籍兵团退伍华人战友会的“民间外交”没搞成,但我一直记着这个事。所以2016年清明扫墓的时候,我给当时的会长陈建青打电话,邀请法国外籍兵团退伍华人战友会与法国中华会馆一起举办两岸侨团共祭一战华工。陈建青会长开始有所顾虑,他担心和台湾的协会一起搞活动会有人说三道四,就跟使馆做了汇报。使馆说中华会馆的丁伟星先生是位爱国侨领,他在法国侨界德高望重,一直实实在在为华人做事,你们放心大胆地跟他交往,共同祭奠华工是件很有意义的事。于是,在我的撮合下,法国外籍兵团退伍华人战友会与法国中华会馆共同主办了2016年清明扫墓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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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是2016年4月10日,法国外籍兵团退伍华人协会与法国中华会馆共同祭奠一战华工活动在法国北部索姆省(Somme)滨海努瓦耶勒市(Noyelles-sur-Mer)的诺莱特(Nolette)华工墓园举行。法国外籍兵团退伍华人协会会长陈建青、中华会馆荣誉会长丁伟星、会长陈广城、法国欧华历史学会会长叶星球,旅法侨社代表、华工后裔等50余人出席了公祭活动。我们山东代表、法国希克旅游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董善岩还特地派出一辆九座车赞助媒体乘坐。这时的努瓦耶勒市市长换成了让-米歇尔•盖,公祭活动有我主持。大家首先向一战华工先烈默哀一分钟,然后由法国外籍兵团退伍华人协会会长陈建青、法国中华会馆会长陈广城、荣誉会长丁伟星、努瓦耶勒市长让-米歇尔•盖在旗手的前引下向华工先烈敬献了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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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会馆荣誉会长丁伟星首先回顾了他和华工墓地市长期以来多年的交往。他说,中华会馆1983年发现了一战华工这段历史,他们曾组织旅法华人第一次来华工墓地扫墓,这里很多年老的市民都接触过当时的华工,并对华工留下很深的印象,因此中华会馆一直推动华工的纪念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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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会馆会长陈广城对当地政府长期支持华人纪念一战华工表示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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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外籍兵团退伍华人协会会长陈建青在致辞中表示,法国外籍兵团退伍华人协会将把宣扬一战华工功绩作为协会的一项重点工作来抓。一战期间,有两位华人参加了法国外籍兵团,同德奥军队作战。其中,来自云南的马毓宝战死在法国,另一位飞机驾驶员朱斌侯在战争中屡立战功。他们在法国外籍兵团历史上留下灿烂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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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长让-米歇尔•盖在致辞中回顾了华工艰苦危险的工作情况,感谢他们以生命为代价,为法国做出的特殊贡献。他表示,华工值得法国永远铭记,当地市政府将继续保护好这里象征着中法两国人民从上世纪初起结下的兄弟般情谊的墓园,供后人凭吊和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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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书画家协会副主席萧青现场向大家展示了她历时三个月创作的一幅一战华工十米长卷,借以缅怀一战华工。

        法国外籍兵团退伍华人协会接手扫墓后果然发挥出了他们的组织优势,2017年清明扫墓便有了众多的侨团参加,2018年一战终战百年清明扫墓更达500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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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法国当地时间11月10日,一战停战纪念日的前一天,由法国外籍兵团退伍军人华人战友会牵头,邀请法华社团侨领代表,华侨华人200余人前往法国北部索姆省,踏访一战遗迹,珍惜和平生活,并祭扫了一战华工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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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推动华工墓地的牌楼筹建方面,法国外籍兵团退伍军人华人战友会也不遗余力,我们多次往返华工墓地,与当地市政府、索姆省政府方面进行沟通,争取早日批复。

        在筹建华工牌楼方面,曾有国内的团体要来筹建,他们要沿华工当年的线路将牌楼运来法国安装。我看到他们的计划后就想笑,当年运送华工的船只为躲避德国的潜艇战,绕路美国、加拿大到的欧洲,他们运送牌楼走这条线,转一个大弯,有这必要吗?再一个法国申请个建筑需要好几年甚至几十年,他们只去华工墓地看了看,在哪里安装都不知道,设计尺寸高度宽窄都不清楚,就开始媒体报道,做完了宣传,赚足了眼球就不了了之了。

作者简介:江敬世,作家、历史学家、策展人,法国齐鲁文化协会创始会长,法国国民之星银质勋章获得者。长期从事法国华人移民研究,著有(法国一战老华工纪实)(合著)一书,长篇报道:《一位山东华工在法国的经历》(7万字,法国华人媒体连载),《纪念中国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系列长篇报道》20余篇,参与五部与一战华工有关的影视剧、纪录片的拍摄。长篇小说《华人街往事》(待出版)。策划“共筑中国梦”纪念中法建交五十周年巴黎卢浮宫卡豪赛尔厅全球华人艺术特展,策划纪念中国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音乐会与书画展,策划“和平与发展——纪念一战爆发暨华工赴欧百年论坛、“他从东方来——纪念一战华工赴法百年论坛”、“月是故乡明——纪念一战华工赴法百年艺术展”等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