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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化女王,嘲笑梅根?法国《查理周刊》惹怒英国人!

法国讽刺杂志《查理周刊》最近又“闯祸”了:这次,愤怒的是一些英国人,因为它画了女王和梅根,确切地说,是“女王”在“跪杀”梅根。

在画中,“女王”瞪着一双骇人的红眼、一边展露出邪恶的大白牙、一边毫不费力地用膝盖将正值盛年的“梅根”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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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梅根夫妇接受美国名嘴奥普拉采访播出后,法国讽刺杂志《查理周刊》在推特上发布新一期封面漫画。这条推文目前已被打上“违反推特规则”的标签。(推特截图)

两人的肤色差异更是无比醒目,不禁让人联想到梅根在访谈中提到,一位王室成员曾议论过其子阿奇的肤色“可能有多黑”。

也许是这取材于“美国非裔男子弗洛伊德遭警察跪压身亡场景”的姿势还不够抓人眼球,创作者还配上了旁白:“梅根缘何从白金汉宫出走”、“因为我无法呼吸!”

虽然《查理周刊》素来是挑衅老手,但英国《卫报》这次很不客气地反击道:尽管《查理周刊》在法国被视为世俗主义的重要象征,但《卫报》认为它反而“对受压迫群体面临的严重问题不闻不问”。

另外,将年迈女王选为压迫者的做法也引起了不少批评,毕竟梅根在接受奥普拉采访、透露一度想自杀后,女王3月9日出面发表了一封公开信,信中态度非常和缓,也提及了种族问题:

“整个家庭在得知哈里和梅根过去几年面临的挑战后感到很难过。

他们在采访中提出的问题,尤其是种族问题,十分令人关注。

虽然一些记忆可能有所出入,但它们将被非常认真地对待,并在家人之间私下解决。

哈里、梅根和阿奇永远是我们挚爱的家人。”

看客急了:应该封《查理周刊》账号!

俗话说,女王不急看客急……社交网络上各种声音已经开始吵吵嚷嚷:

研究种族平等问题的英国智库拉尼米德信托(Runnymede Trust)首席执行官比格姆(Halima Begum)直接@《查理周刊》,称这幅漫画“在各个层面都做错了”(this is wrong on every level),一点也没起到抵抗种族主义的作用:“这贬低了它所涉议题的重要性,令人感到被冒犯了”。

运动组织WindrushAnchor也炮轰,这完全是个简单粗暴的讽刺啊:“这种简单的讽刺漫画在反对种族主义的斗争中不该有一席之地。这完全骇人听闻、令人深感痛心。”

一些Twitter用户也对其中流露出的“不尊重”感到反感:“这难道就是《查理周刊》如此热衷的自由言论吗?种族主义、不尊重和冒犯他人就等于讽刺漫画吗?很抱歉,但这次我不站《查理周刊》。”

黑人和亚裔律师协会(Black and Asian Lawyers For Justice)也激动地称该漫画“令人发指、令人作呕,是法西斯主义、种族主义”,并且斥责这是在“利用弗洛伊德的创伤谋取暴利”。

白金汉宫拒绝对该漫画发表评论。

讽刺漫画遭法国极端网友威胁

法媒报道,《查理周刊》的漫画不仅“震惊”了英国人,也引发了一些法国网友的强烈不满。在社交网络上,甚至还有用户对该周刊发出了暴力威胁:“Saïd和Chérif Kouachi在吗?有活儿干了”(谢里夫(Chérif)和萨伊德·库阿奇(Saïd Kouachi)兄弟于2015年1月7日袭击了《查理周刊》编辑部,杀害了12人)。

其他人则以不那么暴力的方式强烈地表达了怒气。一些用户表示“已举报”,还有一些要求删除《查理周刊》的推特账户,并获得了不少点赞。

言论自由该有边界吗?

说到这里,不得不又老调重弹——言论自由该有边界吗?

这让人联想起今年1月底的“乱伦漫画”记者从法国《世界报》辞职事件:

1月,《世界报》公开为其电子刊的一幅漫画道歉,漫画作者戈尔斯(Xaviaer Gorce)得讯后,愤而单方面宣布中止与《世界报》的合作,还立即获得了一波法国名人的支持。

这幅漫画说了什么呢?图中,一只小企鹅仰头问了一个绕口令般的问题:“如果我被由我爸变性成的我妈的伴侣所收养的继兄强奸了,这是乱伦吗?”

戈尔斯在《世界报》电子刊创作的有关乱伦问题的漫画。戈尔斯本人解释说,仅仅想单纯“从技术层面”搞清楚“乱伦”的定义。

戈尔斯从2002年每日开始在《世界报》发布以企鹅为主人公的讽刺漫画,他笔下的企鹅热爱点评时事,也爱异想天开,为他赢得一众粉丝。

不过这次,一些网民谴责这是在宣传“变性恐惧症”,并指责作者不够尊重乱伦受害者。

谁掌握了话语权?

感到“大家都不懂我”的戈尔斯为此而愤然宣布离开《世界报》,认为自己的创作意图、自由都没有被尊重,《世界报》屈服于网络压力也让他不解。

在接受《观点》杂志采访时,戈尔斯说:“我在《世界报》那么多年从没受到过审查,我有极大的创作自由。我想这幅画被发布之前肯定被判定为正确的,否则它也不会被发布…”

当被问及如何看待指控他取笑少数群体的网络舆论时,认为自己意图被误解的戈尔斯坚持道,“网络的过度敏感又一次爆发了”。

更值得审视的一点是,戈尔斯认为“笑声”不意味着嘲弄,笑声也是面对苦痛的一种方式:

“很多人认为少数群体和受害者们是痛苦的,但是如果我们不能面对痛苦而发出笑声,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够从时事漫画中得到什么!”;

笑声是一种捍卫,是一种批判,绝不是一种嘲弄或屈辱。我很遗憾必须对此加以说明,但是对我而言,笑声不必对道德或情感的要求作出反应……如今,社交网络要求我们对一切都感到愤慨。

他认为网络给了大众一个充当“键盘侠”的权利:

在网络世界里,道德取代了现实,人们不再关心事物的准确性,而是关心它们的假定道德。越来越多的网民擅长“网上升堂”,并赋予自己裁定权。

看到这里,也许大家心里会浮现一些矛盾的念头、大脑里已经开始自我辩论:

漫画也是一种沟通方式,既然它有受众,那是不是该多考虑点读者的观感呢?

这个漫画家是在表述“因为你们蠢、所以你们不懂我”吗?这种说法站得住脚吗?

到底是读者对幽默缺乏判断力、还是创作者缺乏敬畏心呢?

另外,是否应该对言论自由施加边界?绝对的自由,会不会意味着强者对弱者的剥削呢?

例如,任由掌握话语权的一方自由发声,相比之下,难以被听到的一方就陷入了困境。没有“禁区”的漫画是否也是种“幽默暴力”?

(编辑:夏雨)